章二十 求亲(十)
  果然虞元看到他竟然不在北极阁,劈头就喝道:“我们奉了掌教郭真人的符诏,要来探望徐问师叔,快于我们打开北极磁光大阵的门户虞元的语气颇不善,其他人的脸上也有些骄横,焦飞心中感叹道:“怪不得能够炼就元神之人那么少,这虞元的天资应是在我之上,但是却把世俗的那一套都搬了过来,小小年纪就先结了亲事,估计长辈也早准备好了,若是他修炼不成,便着手习练双修之法。他自己怕是连什么叫长生都还未有体会罢?”
  焦飞跟虞元年纪相仿,最多也不过大了二三年岁,只是焦飞出身寒门,长辈亲人都是凡人,生老病死见的多了,便分外着重长生。虞元长辈中有数人投入了天河剑派,他只觉得数百年不死跟长生也没区别,也并不特别重视道法,只觉得炼就无穷法术,处处强人一等,便是修仙了。两人之间的心性看法,大相径庭,彼此绝不对盘。
  焦飞有意弄起他们的火气,自然不会如此好相与,懒洋洋答道:“掌教的符诏我还未见,让我回去北极阁执役弟子接收符诏的地方看一看,果然有,便放你进去。”
  此话本来极合规矩,只是焦飞做出一副漫不经意的样子来,似乎全不把他们的事儿放在心上,虞元果然恼了,大声叫道:“哪有许多啰嗦?我不管,我已经发了符诏,你就要开了北极磁光大阵,不然你进去装作缩头乌龟,我们还要等多久?何况你身为北极阁的执役弟子,居然擅离职守,先自错了。”
  焦飞脸上做出惫赖的样子,心里却长叹一声,暗忖道:“徐问师兄身上的无形剑丢了,炼就的元蜃幻景也丢了,这是多大的事儿?本来没有你们这事儿,我还可从容想法子脱去这个贼名,把贼赃变成了正经来路,最多就是东西贡献上去,我过一过手,也就有无穷好处了。现在没法子,就只能让你们背这个黑锅。”
  焦飞话也不肯说,虞元果然大怒,气冲冲的就要理论,那个卢师哥拦了一下道:“便是让焦飞师叔验看一下符诏又能耽搁多少工夫,难道他还敢不尊掌教郭真人的符诏不成?”
  焦飞等的就是这一句,不禁笑道:“你们说是掌教的符诏?巧了,最近几日漓江剑派来结亲,我恰好见掌教真人在浮云楼招待漓江剑派的两位长老,我一直都无缘拜见郭真人,正好趁了还符诏的机会,去见上一面。”
  虞元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,焦飞察言观色,知道这符诏果然是来路有问题的。虞元想也不想就大叫一声:“你这是有意刁难!”他把手一杨,一道金虹如电,把焦飞先圈了起来放着他逃走。那个卢师哥倒也配合默契,扬手打出了一团烟雾,焦飞嗅着一点,翻身就倒,他也没有料到虞元和卢师哥这些人出手如此之狠,这团烟雾如此厉害,百忙中只来得及把乌云兜召唤出来,给自己垫了一下,就再也人事不知了。
  待得焦飞醒了过来,发觉自己已经不在北极阁,乌云兜和剑囊都放在身边,自家躺在一张玉榻之上,满室都是馨香之气,他嗅了一口,便知道是在燃着安神宁心的香材。
  “这却是哪里?”
  焦飞才起身,就觉得全身无一处不疼,显然虞元等人下手极黑,任凭他从高处落下,也没援手,如果不是他见机的快,昏倒之前把乌云兜召唤了出来,只这一下就要被摔死,侥幸不死也是残疾。修道人的躯壳十分珍贵,没有炼成元神之前损毁不得,虞元这些人几乎要断了他长生之路,由不得焦飞隐忍,心中怒火高炽,好半晌才压了下去。
  “这些帐早晚有得算,我还是先修炼一番,调息下内伤罢。”
  焦飞虽然侥幸未有摔断手脚,但是小伤无数,而且脏腑也受了震动,受伤非轻,他运炼起天河正法把内息一一安抚,有暗暗运起黑水真法修复筋脉五脏,这黑水真法淬炼肉身,对这些硬伤原比天河正法高明些。焦飞也不知炼气打坐了多久,这才吐出了一口淤血,内伤尽数痊愈。
  这一次他冒了极大的风险,心头总是郁闷,也不管这间屋子是谁人的,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。走没多远他就认得出来,这里正是招待漓江剑派两位长老的浮云楼。这一次漓江剑派是两位长老带领,但是二代弟子也有十几个人,浮云楼地势尽在话的东西,他顿时好笑起来,原来是一头绿鹦哥和一头巧嘴鹩哥在对谈。。
  绿鹦哥咂嘴说道:“这一次虞元女婿可祸事了,居然惊动了徐问师伯的遗蜕,这还罢了,居然还惊走了无形剑,那一道光虹真是灿烂,果然是天下少有的宝物。”
  巧嘴鹩哥有些奇怪的问道:“绿哥哥,无形剑顾名思义应该无形无相,怎会有一道长虹,还如此灿烂?”
  绿鹦哥杰杰冷笑道:“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,无形剑乃是天下十四口最出色,被炼成了法宝的飞剑之一,隐现由心,需要有无形剑诀配合才能隐去了剑光,无形无色,伤人于不知。平时便是这样的一道五彩十色的斑斓长虹,剑光反而在各家派的飞剑中最是耀眼。无形剑走脱时的那一道长虹,连郭真人就惊动了,天河剑派不知有多少人去追,你不是也瞧着了,那道剑光,怎是凡俗之物可比?”
  巧嘴鹩哥啧啧有声,不知是在夸耀这无形剑的厉害,还在在赞颂绿鹦哥的见识。
  焦飞在窗外听得心头一愣,暗叫一声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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